栖麓兀自抚着胸口顺气,她没想到辛苦养了一年的狐狸竟然见死不救,一口气闷在胸腔里,憋的她生疼。

    想当初狐狸闹绝食,病的奄奄一息,她不是抓兔子就是逮山鸡,甚至拿出不多的积蓄下山去买糕点和冰糖葫芦。

    她给它洗过澡,治过病,喂过肉。

    不曾想变成人的狐狸如此冷漠,她果然还是喜欢那个偶尔矜傲,时常暴躁的银团子。

    想到这里,栖麓忍不住抹了把并不存在的泪,黯然道:“狐狸,等到了神洲,你就走吧。”

    等了半晌没听到狐狸的动静,顿时一惊,狐狸该不会自己跑了吧!

    急急转身,只见就近的一棵树上,灼华屈膝坐在高大粗壮的枝干上,衣袍垂下来,在这阴暗的环境里,亮丽的如同一副画。

    这般安静的姿势,这是……愧疚了么?

    栖麓自觉大度,摸了摸下巴,十分大方的原谅了他。

    树上的灼华突然抬眸看过来:“方才幻阵动荡时,那个叫岳池的,被逐出阵了。”

    栖麓左右一看:“他们进来了?我怎么没看到?”

    “此处是幻阵,每个人进来,看到的幻境都是不一样的,你当然也看不到旁人。”

    栖麓恍然,怪不得拽她进来的花似玉不见了。

    灼华从树上一跃而下,找了个方向往前走:“这幻阵只开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一过,未能出去的人,也会被逐回天门崖。”

    栖麓连忙抬脚跟上,她虽然遗憾不能亲自教训岳池,但一点不想回去和他作伴。

    只是想着灼华的话,她伸手戳戳他的背:“你说我看不到旁人,那我怎么能看到你?”

    “我戴着隐息珠,这幻阵察觉不到我的存在。”

    “隐息珠?”栖麓疾走几步转到灼华身前,盯着他脖颈里挂着的那颗珠子,抬手摸了上去。

    “是这个么?”看着珠子泛起金色的符文,栖麓双眸发亮,神洲果真是个神奇的地方,怪不得人人神往。

    灼华劈手夺过隐息珠,冷漠又嫌弃的推开凑到跟前的脸:“别打它的主意。”

    “我不稀罕!”栖麓被戳破心思,这四个字说的十分违心,她别过脑袋,不得不艰难的转移话题,“既然看不到,你如何知道被逐出阵的是岳池?”

    灼华面无表情:“自然是因为灵力的波动,如今他们入阵不久,岳池受辱,心境最是不稳,第一个出去的,理所当然是他。”

    栖麓听得半懂不懂,又拉不下面子去问,纠结一番,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狐狸。

    走了半晌也不见再有什么考验,目光所及之处,尽是粗壮的枝干和繁茂的枝叶,竟是没有一丝不同,许是盯得久了,栖麓觉得有些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