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嗔裂开了。

    如果不是对顾行微太熟悉,乔嗔几乎会以为这是个冒牌货。

    她她她…她家那个不食人间烟火对任何事情都不屑一顾的神仙师兄呢?!怎么就突然气氛奇怪了起来。

    乔嗔乖巧的怂成一团细声细气的打着商量:“要不然您先回山上看看脑子?”

    “乔嗔。”,顾行微咬着后槽牙重声唤她名字。

    “嘤嘤嘤我错了嘛,我不该质疑您脑子有问题行了吧。”乔嗔弱弱举起双手投降。

    顾行微脸色阴郁,见怀里小姑娘开口服软,他这才勉强冷着脸松开手。

    “你若是不喜欢他,为何如此在意那人的性命。”

    “???师兄你清醒一点,救死扶伤不是咱师门的门规吗。”

    “那若是治好他,你二人便再无瓜葛。”

    “不然呢?”

    她又不是话本折子里的女主,跟俊俏少年一见钟情这种不靠谱的剧情完全不存在好么。

    主要是谢长寄这个憨批不值得她一见钟情。

    况且,虽然她心底对顾行微有怨气,可那么多年的执念与不可见光的感情也不是一朝一夕说断便断的。

    垂在衣袖旁的手被顾行微抬起置于他的掌心,她的手小而柔软,指节上划痕与血印与他干净而骨节分明的手形成鲜明的对比。

    乔嗔还不知道顾行微要做什么,他便从袖内翠青色药瓶里以指尖沾了些许膏药抚在她伤口上细细摩挲开来。

    药膏带着薄荷的清凉感,驱痛效果极佳。而他指尖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抚上手心的触感十分特别。

    乔嗔乖乖伸着手,连带着整个人都开始不自在。

    以前也是这样,无论她在山上闯了什么祸受了什么伤,虽然师兄白日总是脸色不善冷声责备于她,但晚间等她入睡便会带着药悄悄夜访。

    他大抵是不知道自己其实一直睡眠很浅,即便是在梦里也能听得见外界的声音。所以他才会每次都在自己睡着后那般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发,轻声哄着。

    乔嗔不明白,为什么只有自己睡觉的时候师兄才会对自己那样好。

    难道在意一个人,也是难以启齿的吗?

    如今,手上的伤口再次被细心的一一抚去痛意,那股青涩的感情便又涌上心头。

    有时候她也会错觉的以为,其实师兄也是很在意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