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嗔到现在也没搞清楚自己到底是哪里来的胆子,能在自己没有自保能力的情况下,叫住一个刺客。

    但庆幸的是,他身上并没有杀气——至少暂时没有。

    乔嗔浅浅抬起眸,曲着腿坐在墙角随意慵懒的姿态就像是在家一样恣意,语气亦多是闲聊般的口吻:“你不是来杀人灭口的么?”

    那黑衣刺客轻笑,声音隔着面罩模糊得很,只能勉强辨别出字词却不怎么能听清音色。

    “这里确实有我需要杀的人。”

    或许是乔嗔的错觉,他这一句话一落,自己便敏锐的嗅到了几分危险的气息。

    对方眸光上移,视线落在乔嗔脸上时有片刻的停滞,紧接着手里紧握的剑柄便往上提了提。

    乔嗔确定对方的态度一定是认识自己,但她实在想不到自己能有什么仇家。

    在这紧张而尴尬的气氛里,面对着一个手持利器的歹徒,奇怪的是她心里却一点也不慌乱反而更加悠闲了。

    “你不该到这儿来。”

    说完这句不知所云的话,那刺客便冷哼一声提剑快步自天牢的另一端越了出去。

    乔嗔惊讶于对方的目的性,等她回过神来去看旁边的疯女人时,却发现她不知何时早已经停住了呼吸。

    脖子上残留着一个仍在流血的伤口,乔嗔凑近一看,那伤口里却还卡着一枚铁制的利器。

    那利器形状太过奇怪,不像是正常暗器,反而像是什么扇叶上的……端勾。

    ——

    疯妇人死了。

    尽管乔嗔并没有主动跟狱卒交待这件事,但第二日有人来送饭时还是尖叫着把这个消息传开了。

    再度被列为杀人重要嫌疑犯的乔嗔百无聊赖的翘着二郎腿坐在干草堆上思考人生。

    虽然狱卒是从外被打晕的,但她是唯一一个跟人家关在一起的嫌犯,嫌疑也最大。

    但就凭她被误以为是杀了小公主的凶手都还好端端的活着,乔嗔不太认为死个疯子自己就也会死。

    她只是有些遗憾没能从对方口中得知更多消息罢了。

    “你这小丫头,人看着不大心肠倒是歹毒得很,这疯女人不过与你相处不到一日便惨遭杀害。”

    还是昨天那个狱卒,只不过他今天看乔嗔的眼神更奇怪了。

    乔嗔压根没拿狱卒当回事,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人也知道她一个外面进来的没有一点儿杀人动机跟目的,对方也只是嫌麻烦所以想草草结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