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宁书回到凤麟居,李承思已经在其中等待,见他们回来,他立马起身,巡视一般看他们都完好无损,这才松了口气,“你们被带进鬼道竟然无事,外面那些弟子们可被伤得惨。”
方宁书一边从储物袋中搜索着一些愈合伤口的灵药,一边回道:“怎么?”
“老弟子还好,新弟子大多数都没什么修为,因此都被伤得严重,有几个还差些被穿心……公子。”李承思看到厉焕过来,和他打招呼,而厉焕却目不斜视,直直的便走回了自己的屋里。
他愣了愣,看向方宁书,好奇道,“你们又吵了?”
方宁书寻找灵药的灵识一顿,看向他,“没吵。”
李承思满脸不信。
方宁书叹了口气,“不算吵。”
厉焕的臭脾气不是一天两天了,归根结底还是年轻气盛,他再怎么也不会和一个少年人闹变扭。内衬袖口有些地方和伤口的血挨在一起结了痂,黏在一起,怎么说都是见了血的,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痛,方宁书小心翼翼的将袖子卷起。
而就在他刚卷了一小半的时候,后面厉焕的房门突然被推开。
他目光看过去,微微挑眉,但也不准备和他在说什么,转回头来继续捣鼓他的伤口,却发觉没过几秒一道阴影压在了他身上,将光线被挡得严严实实。
方宁书皱眉,抬头看这个绷着连像煞神一样站到他面前的人,“干什么?”
厉焕一言不发。
方宁书感觉现在就像是和一个倔强不通世故的少年对峙,满满都是无力感,叹气道,“我下次同你说不就可以了吗?多大点事……”
眼前的人突然伸手,他没反应过来,手腕便被牢牢握住,厉焕蹲下身,一只手拉着他,另一只手去慢慢分离伤口之处的衣物。
从上至下,方宁书只能看到他遮住了一切情绪的眼睫,不由缩了缩手,却被厉焕紧紧捏住指尖,“我帮你。”
“真没什么大碍,”方宁书不知道怎么紧张起来,“你别蹲着……”
说这他又想起李承思还在,立马看过去,就看到这人满眼都是莫名其妙的揶揄。
“你想什么呢?”方宁书唇一抽。
李承思啊了一声,极其无辜:“少族长,我可什么都没想。”
没想个屁!方宁书现在就想把他的脑袋掰开,把他那荒唐奇怪的念头丢出去。
李承思察觉到方宁书目光之中的警告,咧嘴笑了,吊儿郎当转身往外走去,看起来根本不将他的态度当回事。
和他主子一样的难搞。
方宁书瞪了厉焕一眼,“你下属都没个下属样儿,脑子里每天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厉焕将方宁书最后一点袖子衣物和肌肤的痂块分开,把他的袖子推至肩上,沉默了好久,才声音如常的接话,“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