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珩回头，队友们都在方才复盘之后各自练习，表情都有些僵硬。脸最难看地要数最后1v1的宋渡云了，原本脱缰野马似的嘴难得安静，沈以珩盯了他好一会儿，生怕他被什么东西附体，半夜起来绣花。
众人各自心中都有不快和不甘，但谁也没说多余的话，这反而是最大的祸端。
他伸手拍拍连凯的肩膀，“不怪你，大家实力都不容小觑，当时多方包围，能活下来两个已经算不错的了。”
“不，”连凯苦笑，闭了闭眼，“是我没指挥好，带大家进了死局。”
沈以珩握着自己保温杯的手紧了紧。
缩第二圈的时候，连凯的一个失误导致他们4个直接死了2个，沈以珩的角色doctor中途被人阴死，名次靠着宋渡云这个老阴比撑到最后爬上第二，与第一名分数只差10分，与第三名也只差10分。
狼群战队自成立以来都是包揽国内大小赛事的冠军，此次国际赛只得了个第二。
这样的落差不仅令战队没能适应，连外头的粉丝都极其不适应。连凯的目光落在奖杯台上，那些直晃眼的东西是那样漂亮，令人沉醉。
外头粉丝们质疑的声音源源不断朝耳中钻，沈以珩适时关上窗，连凯又笑着叹口气，“看来……”
沈以珩听着，此时训练室的门被人从外头推开，经理和教练均带着张牙舞爪地怒气进来了。
教练敲了敲用来复盘讲解的白板，又拍了拍手，将所有人从游戏中拉出来。
沈以珩和连凯也回到自己位置上，教练廖杰目光大概一扫，落在连凯身上好一会儿，才移开。
“今天你们打得不好，我身为你们的教练，自然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在比赛过程中谁失误了，谁没尽力，自己该是最清楚的！”
经理虽没说话，但眼珠子已经化作黑洞，几乎将连凯给吸进去。
场面静了静，教练面色也更加沉着，目光一张张面孔扫过去，再次落在连凯身上，声音也冰冷许多。
“明天召开记者发布会，希望有人能自己给媒体和粉丝们解释解释。”
教练端着浑身的阴鸷下去，经理也脸色不好地上来，没拐弯抹角，直接了当“我都夸下海口说你们一定得冠军！你们打得这样，我还怎么跟赞助商谈价钱？我说你们，怎么对内都是冠军，对外就打脸呢？”
无人吭声，经理犹然气愤“没用就是没用，上不了大场面！”
宋渡云嗤笑一声，经理立刻将x射线投放过去“你笑什么？”
宋渡云双手作投降状“您说的太对了！比赛多好打啊！闭着眼睛都能拿冠军！”
经理气极，指着宋渡云“没拿冠军就是没有商业价值，没有商业价值你们得睡桥洞去！”
“是是是，您说的都对！”宋渡云笑，伸手摸着自己输掉比赛后剔得短短的头发，脚在桌子底下已经来回摩擦摩擦了。
经理见他这样青皮脸，气得更加厉害。这个宋渡云，每回他想教训人的时候都要拦一杠子，偏偏打得不错，赞助商喜欢，弄得他每回都难以痛快训人，实在讨厌。
训练室内气氛尴尬，沈以珩不声不响喝了口枸杞水，温度稍烫，是他喜欢的。他舒展着眉头，盖上盖子，看着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