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火光把人的脸映射的通红，众人围着火堆嬉笑怒骂，苏纨守在烧烤摊前，盯着秦知行的动作。
秦知行手法熟练地翻动食材，撒上香辛料。鸡翅外皮被烤得金黄酥脆，滋滋地冒着热油，熟透了的油香钻入鼻尖，苏纨忍不住吸了一口气，眼冒精光地抓了两串，“知知，没想到你的手艺这么好，什么时候学的啊。”
秦知行周末和家里的阿姨，学习了一个下午，从挑选食材到如何配料，他一共烤了二十几个失败品，成品才算有模有样。
秦知行当然不会和苏纨说这些，“还要什么？”
苏纨摸了摸肚子，“有点撑着了，你自己吃点吧。”
“嗯。”
话是这样说，秦知行并没有动，他其实不太喜欢吃烧烤。
夜色渐深，火势渐渐小了，也没有人去添柴火，大家三三两两地靠在一起，没有什么人玩手机，都在闲聊，场面闲适美好、
苏纨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撑着下巴看月亮，今晚是圆月，像是上好的玉盘，其中暗色的斑影像是起伏的山丘。
她之前似乎都没有怎么关注过这些，她也不喜欢吃月饼，总觉得那东西馅太多，齁得慌。江婉音总是嫌弃她太挑剔，而且理由奇葩，每年中秋节，都会强塞她一个，不管她吃不吃，说中秋月圆人团员，吃月饼讨个好彩头。
这样的说法可能是真的有道理的。
苏纨忍不住问：“知知，你喜欢吃月饼吗？”
晚上草地上容易有虫子，秦知行时不时地往苏纨退下的草坪上看上几眼，闻言说：“不讨厌。”
苏纨笑了笑，“你好像没有很鲜明的喜恶？”
秦知行微微垂下眼眸，睫毛下一片阴影。
有啊。你就是我所有的喜欢。
他的唇瓣动了动，苏纨眼里装着月亮，她问了个很天真的问题，“知知，你说月亮里会不会有广寒宫。嫦娥仙子和它的玉兔真的住在里面吗？”
“不会的。”秦知行认真回答：“吴刚会陪她。”
“可她不喜欢吴刚啊。要是有一个不喜欢的人天天陪在我身边，我会觉得烦。”苏纨若有所思，“也不知道玉兔可不可以变成人，如果可以的话，嫦娥或许就不那么孤单了。”
秦知行抿着唇，突然问:“你觉得我烦吗？”
“怎么会？”
苏纨知道她之前对秦知行的态度很冷淡，不论是前世秦知行车祸毁容，还是她对他毫无理由的冷遇，都需要给秦知行一个道歉。
“抱歉，知知。我也不知道是脑子里哪一根弦搭错了，好好的朋友说疏离就疏离了。虽然你没有和我计较，但我心里还是很愧疚。”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喜欢谁，和谁亲近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秦知行顿了顿，“只是，我总是会有所期待。苏纨，你，你到底有没有听出我的言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