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你在下。

    你忘了?

    这话犹如一道惊雷,将洛知意的理智悉数劈开,碎成了一块又一块。怎么可能?她的第一想法竟然是,且不说江稚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就算这是真的,自己怎么可能是下面那个?

    “不可能。”她也将这三个字说了出来,甚至想坐的离江稚远一些,但是江稚却看透她的意图,自己往洛知意身边去挪,“两个月前你跌落文丹悬崖下,胸前的伤也是在滚落下来的时候被石锋划伤,是我替你敷上的药。”

    “就在瀑布边,有一块很大的石板,足以让两人躺在上面的石板。”江稚说了这么多话,不带喘一下的,也不再剧烈咳嗽,她是真的适应了。同样,在观察到洛知意猛然一缩的瞳孔时,江稚知道,这些洛知意都印象深刻。

    “你受伤了……还被下了药。”当时的片段过了这么久,仍旧很清晰,江稚回想着,轻轻笑了声,“不过,是你先吻的我。”

    如果没有洛知意拉她的那下,自己也不会直接和她吻在一起。

    等到两具身体相碰,之后的发展便是遵从内心,野火燎原一般的刹不住了。只是那时候的江稚对这些都不懂,她见过狮子之间的交.配过程,动物之间用舌头互相舔对方是亲昵的动作,她当时,只会这个。

    那时候的江稚甚至不明白,唇舌在一起的那个举动是接吻。洛知意的身上是冷香与酒气杂糅在一起的味道,好闻的醉人,这种味道在她的唇上,齿关照样存在,让江稚觉得自己好像是在飘,她碰到洛知意的牙齿,有时候还会咬到洛知意的唇,但是那人溢出的声音却不是痛,江稚虽然迷茫,却一直跟着洛知意的节奏,一点点地沉迷。

    动物有毛发,所以是舔毛,但是放在人的身上却不是。江稚看见洛知意的脸和身体,都染上浅浅的红,尤其耳垂,像是鲜艳欲滴的浅色红宝石。轻轻皱着的眉,仿佛在承受什么磨人的痛苦,江稚不知道该怎么办,在她去舔的时候,洛知意的眉开始舒展,柔软的手臂攀上,江稚知道原来这样会让她舒服。

    欲.望一触即发,江稚的举动让这把火烧得更旺,瀑布的凉意都浇熄不了半分。她什么都不会,但洛知意不是。在冷意与滚烫的双重折磨下,洛知意全凭自己的本能与记忆做事,翻身覆上柔软,手指勾勒湿润与紧实。

    那一声又一声的低低的喘息在耳边回响,第一次发出的声音融化在炙热的体温里,仿佛是一场梦。

    “你第一次说话是那个时候?”洛知意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开始干涩起来,她很想自己此时什么都不记得,但是没有,江稚说的这些与自己回来后的那些莫名的梦境片段相互吻合,由不得她来质疑这些话的真实性,“所以……”

    所以,真是自己先动的嘴。

    还动了手。

    是自己先的啊!!!

    江稚又凑近半分,洛知意因为人在震惊当中并未后退,江稚眼中有得逞笑意,悄悄将自己的手绕在沙发背上搭着,往后面一看,还会以为她是将洛知意环进了怀抱里。

    “第一次是你,但第二次是我。”江稚勾唇,“你的声音,很好听。”

    她确实什么都不会,但胜在学习能力惊人,只要是与洛知意相关。洛知意让她说话,她学会了。同样,能让洛知意舒服的事情,她也学会了。一次就会,融会贯通。洛知意是怎样对她的,江稚都用回到了洛知意的身上。

    夏夜谷底,水声肆意,江稚尝到了独特的甜味。汹涌的柔软在心底泛滥,江稚是第一次如此强烈的感受到自己拥有了另一个人,令她愿意将自己献上,甚至愿意为之交付生命。潮水退去,洛知意不知是熟睡还是昏迷,江稚燃起篝火去烘干湿漉漉的衣服,洗去还余有湿滑的指间与掌心,用许多的草药给受伤的洛知意贴合好,又抱着她守了后半夜。

    直到天光大亮,她想带狮群来将洛知意驮出去,却在路上听见了声响,像是有一队人马浩浩荡荡而来,她冲到原地,洛知意已经不见踪影。

    空气中唯独留下那一缕若有似无的冷香,飘向远方。

    那个与她共度一晚的人走了。

    “我找了你很久。”江稚知道洛知意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虽然洛知意不说话,她仍旧低声开始诉说,“警戒线外那一次电网被损坏,是丹格迪西的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