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一片昏暗,墙上点着微弱的火把,铁制栅栏森然立着,似乎是个牢房。叶轻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干草堆上。

    他动了动身体,惊讶地发现致命伤势都好了,气海虽然空荡荡,残余的灵力却还留着,也不再外泄。经脉依旧伤着,看来救他的人只想留他一命不死便好。

    叶轻去摸自己的执卜剑,果然摸了个空。他呼出一口气,小腹的灼热还在烧着,弄得他有些烦躁。

    叶轻不清楚窦则琛为什么抓他,若是想要回妖丹,当时便把他开膛破肚才是上策。这牢笼看着无人看守,实际上周围都是结界,以他现在的修为,别说逃出去了,连踏出这个笼子都难。

    他皱着眉,想要强行调息,却反被那股火气冲撞,喉头一甜。

    “劝你不要白费力气,这里有结界压制,妄动灵力会受反噬。”声音低沉嘶哑,隐隐带着嗤笑。

    叶轻立即屏息,往声音来处看去,“多谢前辈提醒。不知前辈为何也被关押在此处?”

    似是被他的“前辈”二字哽住,那人好半晌没再说话,过了一会,才嘶哑着声音说道:“别乱打探,顾好你自己。”

    叶轻若有所思,收回视线,他躺到杂草堆上,呼着热气,修长的手指灵活解开腰带,漫不经心地挑开里衣。

    那人似是被惊到了,“你……”

    叶轻仿佛现在才意识到似的,不甚诚心地道歉:“前辈,某中了药,既不能运功调解,只能自行疏解了。在下修为不足,五感混沌,什么也看不见,前辈却有灵视,如此只能委屈前辈回避了。”

    那人顿了顿,却问:“五感混沌?你发生了何事?”

    叶轻不答反问:“前辈认识我?”

    那人不说话了,忍了又忍,似乎转过了身去。

    叶轻也就不管他,手上继续。他自从修仙以后,欲望淡薄,已许久没有做过这事。如今需要疏解,也不扭捏,坦荡得像在喝水。叶轻掀开衣襟下摆,他确实看不清,只能凭感觉摸索。这股邪火来势汹汹,若是强行憋住,怕会影响神智。

    安静的牢房内,一时之间只有叶轻的呼吸声。火光跳跃,呼吸微促,除此之外再没别的动静,却无端让人觉得紧张。过了不知多长时间,一切都归于平静,叶轻却忽然骂了一句脏话。

    方才说话那人颇觉惊奇,语带嘲笑,声音不知为何更加嘶哑了,“执卜剑叶轻,言称君子,竟也有这样气急败坏的时候。”

    叶轻心情烦闷,疏解过后,那股邪火短暂下去,不一会又重新燃了起来。乍听到这人阴阳怪气,心情更是糟糕。他将身前的发束拂到身后,懒懒讥讽道:“在下从未自称圣人君子,别人倒爱用君子来约束我。”

    又说:“在下倒是认识一个人,前辈说话方式和他倒很相像。”

    那人被堵了一下,总算是安静下去了。

    牢房内没有日月提示,不知过了几日。两人互相都知道了对方的身份,这几日都懒得和对方攀谈。知道疏解无用,叶轻没再尝试无用功,闭着眼睛忍耐。

    那人却在墙壁上不停刻着什么,隔一会停一下,悉悉索索,烦人得很。

    叶轻正忍到火起,骂道:“消停一会行不行?就你长手了。”

    那人也不刻意压着声音了,露出原本清亮的嗓音:“哼,你倒是长手了,有个屁用?爷不趁现在找出路,等牢子回来看你怎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