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
霍廷川站在莲蓬头下，他垂着视线，沉寂了很久，才缓缓打开了开关。
开关打开以后，白茫茫的水花瞬时打落到了他JiNg壮的身子上，顺着他的肩膀、脊背、腰腹一路下淌，最后没入进隐秘的位置。
他扬了扬头，将额间的碎发一点点往上撩起，整张冷峻的脸对着头顶的莲蓬，让水花肆意喷打在脸颊上。
享受着热水的冲刷，他慢慢闭上眼睛，全身试着放松了下来，可脑海里却还是偏偏要浮现那一幕。
那是两年前。
“救她就是打草惊蛇，这次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你想因为救她，害了你整只连队，丢了你这些战友的命吗？”
当时他黑眸冷寂着，接着那个电话，“那就这么扔下她？”
“我说了，已经报告给上面，他们会派人来救，现在直升机到了，霍廷川，你们必须离开那里，马上给我回来复命。”
霍廷川听到杨岷说的话，攥紧了手里电话，他压抑着自己的声音。
“可你明明清楚上面是谁，你觉得他们会救？”
电话那头说，“不管他们救不救，你的任务，是立刻带着你的人回来。”
霍廷川闻言，眼底瞬时涌起了轻蔑，他没做声。
沉默了很久，杨岷也在那头沉默，接着他吐出一口气，咬着牙再说的。
“你可以救她，但霍廷川，我可以告诉你，你带领的这只连队会全军覆没，任务也会直接宣告失败，我请问你，你该救她吗？”
“钟离淮的Si是不是还没让长教训？但凡你那次毫不犹豫选择开枪，他都不会帮你做选择，直接撞到对方狙击手的枪口上去。”
他揪着他心里的刺狠狠戳他，霍廷川泛红了眼。
接着，杨岷拔高着嗓音在电话那头吼他，“霍廷川，告诉我，这次你选择什么？怎么选？”
霍廷川深深x1了好长的一口气，隐忍着眸子，五指紧紧掐在自己掌心，低声回答他。
“连队，战友。”
而明明在之前，他穿着一身令人肃然起敬的军装，全副武装，站在失明的她面前，弯下身。
他宽厚的手掌伸过去，抚m0上她的头，轻触她的发丝。
“我是武警，我会把你带回去。”
她仰起头，眼睛里鼓起cHa0意，“你是武警？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