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懿沉默，纪顾便接过了话，淡声问：“所以现在方家做的是后边的生意？”
老头摇了摇头道：“我可没这么说，只是说这批抑制剂是后边买的，那个改造也是道上都知道的，最近后边交易的改造药物多了去了，具体哪来的咱也不知道，也不敢乱查。”
宋懿敲了敲桌面，笑道：“你倒是知道的不少啊。”
老头摸了摸鼻子，随后翘个二郎腿，嘚瑟地晃了晃道：“那是，不然怎么做生意。”
宋懿也不戳破老头：“我之前查过了，时回舟接手方家的一年，每两个月就会按时购入一批抑制剂，具体用来做什么？”
老头：“这个没有准确说法，毕竟时回舟一个Omega，想要让方家继续站稳脚跟肯定会有些阻碍，比较多认同的说法是说给他自己用的。但是改造的抑制剂是近四个月才出现的，时回舟也是这时才换了。”
宋懿和纪顾对视一眼，心里有了些猜测，于是便换了问题：“他们家那个小仆人，陶溪，说说吧。”
这话题变得快，老头儿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但是听到陶溪两个字还是明显顿了一会儿，然后收起了原来的不正经道：“陶溪啊，是个可怜的小孩儿。”
纪顾：“怎么说？”
老头儿搓了搓手道：“你们先保证，要是出了什么事，不能透露是我说的！”
宋懿挑眉道：“我保证，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诚信。”
老头儿满意点了点头，神色严肃道：“这小孩儿是从一个地下室逃出来的。”
“老头子我以前为了生计，给后边的人干过一些杂活，那可算不上什么坏事，就是帮人家处理后续什么的，这些事儿也不难，就是考验胆子，给的钱也不少。”
“五年前啊，老头子我跟着几个老伙计，接过一组织的活儿。那组织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就是有个奇怪的规定，要求所有处理后续的人员必须按照规定的时间到地方，不能提前也不能迟到，期间彼此不能说话，只要将他们装好的东西运到安排好的处理厂去，连车都是安排好的。”
“我当时就想啊，这多简单，只要开开车就有大把钱拿，于是就接了，每天都按照规定办事拿钱。”
“稳定干了快一年吧，就那天喝了点酒，有点糊涂了，提前了十分钟到了那个地下室门口，也不是门口跟前，就距离五十米左右吧。”
“那地下室的入口比较偏，搁郊外呢，我刚走到一棵树跟前，就听到里面传来喊叫声和打斗声，乱得狠，吓得老头子我酒都醒了。”
“什么‘魔鬼’、‘快跑啊’之类的，我正害怕自己因为犯了规矩被他们办了，想赶紧溜呢，就看到一个小孩儿从里边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这小孩儿也不知道怎么就看到老头子我了，直接冲过来抓着我就哭啊，说救救他，我哪见过这场面啊，后边还有人跑出来的声音，这小孩儿也死拽着，我只能把他带着一起跑路了。”
“跑了好久没看到有人追之后呢，发现那小孩儿晕了，老头子我也不好把人家扔在那，只能带回家。”
“回家之后呢，照顾了两天吧那小孩儿才醒过来，话也说不直溜，只能天天哭啊，就断断续续说自己叫陶溪，家人们被那群人害死了。”
“这可不是个小事儿，人命关天啊，老头子我也不想惹上事，就找了个借口说接了其他地方的活儿，把那工作辞了。”
“这陶溪是从那地下室逃出来的，也是个烫手山芋啊，老头子我虽然同情他，但是更爱自己的命，只能给了他些钱就让他走了。”
见二人没说话，老头就拿过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大口后又道：“所以我才说他是个可怜的孩子，至于他后面怎么去了方家，就是方家那个小公子看他可怜，然后把他领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