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流下来,湿润了常新月的脸,在她的衣服上留下水渍。

    魏庸的强迫和威胁,他夫人令她患上急病、险些丢命的邪异手段,詹世源的怀疑……为什么她的生活充满了苦难?这一切本来可以避免,都怨魏庸看上她,用金镶玉项圈锁住她的脖子,她的未来从此失去方向!

    看着魏庸举重若轻地接住砸下的茶壶,自己怎么做都无法伤到他一根汗毛,常新月明艳漂亮的面容变得狰狞,宛如疯子,厉声吼道:“你怎么不去死?!”

    “抱歉。”魏庸把茶壶放下,真诚且恬不知耻地说,“我的夫人并不以我为天,她想做的事我无法阻止。”

    “那就摘下这个狗链!”常新月哭着扯脖子上的项圈。

    为了摆脱魏庸,她舍弃尊严,在他面前跪下。

    忍着屈辱,她向他磕头:“求您了,家主大人高抬贵手,放过我吧!这世上美人众多,愿意顺从您的人从来不会少,您何必强迫我?我不想早死,不想被您的夫人当成报复您的工具,求求您饶我一命吧!”

    被哀求的魏庸看着脚边的女孩,默然无言。

    他喜爱的常新月活力充沛、朝气蓬勃,此际她卑躬屈膝、毫无尊严,他有点烦。

    “你站起来,不要跪着跟我说话。”

    “求您放过我,将挂在我脖子上的项圈拿回去!”

    常新月砰砰砰地磕头,浑不在意额头是否受伤。

    她的表现太卑微,与惧怕他的常人无异。

    这完全不能取悦魏庸。

    他丧失了耐性,道:“站起来!”

    常新月听出他的冷漠,抽泣着站起,泪眼婆娑地望向他俊美的脸,小心翼翼:“家主大人,求您放过我……”

    魏庸问:“凭什么?”

    常新月低下头去,吸了吸鼻子,眼泪一滴一滴地掉。

    凭什么?

    她也想问。

    凭什么魏庸出身名门望族,生来不为衣食发愁,她却只是酒肆老板的女儿?

    凭什么魏庸能拿她这个人当宠物戏耍,她居然连反抗都做不到?

    “我会恨您的。”常新月伸手擦眼泪,声音因哭泣变了调,“也许您不在乎我的憎恨,也许您会嘲笑我不自量力,竟然有胆量恨您……可是,您伤害了我,毁了我想要的人生,我会付出十二分耐心等待向您复仇的机会,失败了也不会放弃!”

    “是吗?”魏庸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