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蓉走后,秋棠和沉香的心依旧悬着。

    一左一右抱着李涣贞哭得喘不过气。

    “姑娘受了这样的委屈怎的不同奴婢说,奴婢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为姑娘讨一个公道。”秋棠抹了一把泪。

    沉香:“姑娘头上的伤还疼吗?大夫说,这伤要是再深一寸,要的就是姑娘的命。要不,咱们告诉老爷,让老爷给姑娘主持公道?”

    “是啊,奴婢还以为真是姑娘不小心自己摔的,没成想竟是三姑娘推的。三姑娘的心肠好生歹毒。白姨娘即便在后院里得势,这次也断然护不了她。”秋棠义愤填膺的说。

    李涣贞看着两双朦胧的泪眼,不禁摇头失笑,将秋棠、沉香二人扶起来,“你们觉得我当真有证据?”

    秋棠、沉香皆是一愣。

    事发当日并无目击证人,三天的夜雨早就把假山附近的痕迹冲刷干净。

    “唬她们罢了。”李涣贞道。

    沉香面露担忧:“可万一三姑娘带着白姨娘找上门......”

    “不会,”李涣贞神色笃定,她走到门前张望一眼,院子里的丫鬟小厮各自忙着手里的活,将门掩上,轻声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李丹蓉推我是真,她为了掩盖事实,巴不得将事情早点揭过去。白姨娘在后院只手遮天,可到底身份上不得台面,她忌惮我是李家嫡女,不敢拿我怎么样。”

    “姑娘......”秋棠握了她的手,又抽泣起来,“可怜夫人去得早,姑娘在院子里没个倚仗,平白受了金玉苑那对母女不少磋磨。”

    李涣贞拍拍她的背,垂眸道:“从前我不争,是觉得没有必要,大家都在一个屋檐下,何必算计来算计去。现在,我也想明白了,委曲求全换不来家和万事兴,别到时候命让人算没了都不知道。”

    秋棠哽咽道:“姑娘,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赴汤蹈火奴婢都愿意跟着你。”

    沉香傻乎乎的举起手:“奴、奴婢也是。”

    李丹蓉抹着眼泪跑回金玉苑时,白氏正在庭院里修剪一株新长出来的海棠。她身着一件湖绿色的细纹罗纱,脸蛋和身材保养极好,分明是步入中年的妇女,却风韵犹存,晃眼一瞧,猜不出她的年龄。

    “阿娘......”李丹蓉扑进白氏怀里嘤嘤嗡嗡哭起来,好不可怜。

    “这是怎的了?”白氏放下剪刀,捧起她的脸,急切的问,“出门时不还好好的,怎么哭着回来了?”

    “谁惹我家姑娘不高兴了?”

    李丹蓉一个劲的哭,哽咽得说不出话。

    “春禾,你说,三姑娘怎么哭得这么厉害。”白氏的声音里有些许怒意。

    春禾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白氏,铃兰附和着添油加醋一番。

    两个丫鬟三言两语把是非黑白颠了个个儿。白氏气得拍桌,微眯着眼,恶狠狠的骂:“李涣贞这个小贱蹄子,平时在我面前装得楚楚可怜,背地里居然在我姑娘面前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