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季络鸢喊了一声,神色间有些迟疑,但想了想之前所受的恩情,还是决定将自己听到的话给说了出来:“刚才晚膳之时,母亲对爹爹提起了你的婚事。”

    她所知不多,但想也知道夫人不会安什么好心,因而只能这样稍加提醒。

    以嫡姐的聪明慧智想必是能够明白的。

    而季络烟听完后自然是明白的,她与李氏斗智斗勇这么多年,现在那女人想在她的婚事上做蛾子她可一点也不意外。

    甚至连那女人究竟想干什么都能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如无意外,应是想将她的那门娃娃亲给换了。至于换成谁?最糟糕的莫过于商贾,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彻底翻不了身,以解心头之恨。

    谁让这个架空的王朝有从商者三代不许科举的律法呢。

    这样一想,季络烟将纤长的睫羽一掀,好看的桃花眼瞬间有些锋利起来,连带着眼神都带着三分的锐利,犹如刀子一般扎人。

    她不仁我不义,原本还想着与她留些表面情分,但既然她自己都不珍惜,那她也不好手下留情。

    季络烟想的深入,等到再回神时季络鸢已经不见了踪影,她也不管,直等到春竹回来才开口让她去打听一些事:“不是说皇上已经回京了么,你去打听打听,看看朝廷是否有意开恩科?”

    “是,小姐。”春竹答应后,才有些好奇地问:“小姐为何想要知道这些?”

    恩科的事不应该是大少爷应该关心的么。

    季络烟倒也没有瞒着她,仔仔细细地将季络鸢传来的消息以及她自己的猜测给说了。

    听完之后,春竹气得眼睛通红,恨不得立刻将继夫人抓过来暴打一顿,还是季络烟安慰了两句才将她怒气按了下去,只不过看她那表情,估计暗地里给李氏扎小人是跑不了了。

    “小姐放心,奴婢肯定将恩科的消息打听的完完整整,只言片语都不放过。”

    既然小姐知道了这事,那就肯定不会坐以待毙,她只需要尽力打探消息就好。

    天景六年,当今皇上二十有二,时下朝廷与南宁、西辽不合,王朝边界屡有摩擦。

    此时景明帝已登基六年,把握朝堂内外,运筹帷幄,正值意气风发,于是不顾朝臣劝阻,决定御驾亲征。

    五年一晃而过,正值天景十一年。

    二十有七的景明帝带领三十万大军直接南下、西行,将南宁、西辽二国打的溃不成军,节节败退,直至愿意签订附属国条约,并协议每年十二月末由两国皇室分别携带万万金与奇珍异宝进供于天景,遂同意战争作罢。

    而此时,正值天景十一年三月末,有消息传出景明帝已回宫一月有余。

    春竹尽力打探着消息,除了这些基本,还听闻了某不知名的小道消息,称四月中旬将要举行恩科,而下旬则会进行选秀。

    “小姐,奴婢这几天天天往茶楼书肆跑,打听到的就只有这些了。”她一个丫头进这些地方还挺不方便的,多亏了在厨房烧火的小二子。

    “没事,这些已经不少了。无风不起浪,既然有消息说恩科在四月中旬,就必定还是有那么一点儿真实性的。”至于选秀这玩意,季络烟才不关心,无论怎样选人都不应该选上她一个县令的女儿才是。